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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1章 草根龍傲天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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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1章 草根龍傲天8

紀姜睜開眼時沈長決已經起床了,在穿衣服。

紀姜坐起來,看了一眼外面,外面只有些微的晨光,算不得天亮,這個時候下山,應當也不會有人發現。

“師兄醒了?”沈長決給紀姜取了衣服來,“師兄的衣服都在那間屋子裏,這是我前兩年的衣服,沒怎麽穿過,洗幹凈的,師兄穿應該正好。”

紀姜接過衣服,是沈長決一貫穿的黑色。

他把衣服穿了,沈長決又道,“師兄,我為你束發。”

紀姜眨了眨眼,“辛苦了。”

沈長決笑道,“束發有什麽辛苦的?我說過了,為師兄做什麽事情都不辛苦。”

沈長決梳發的動作也很溫柔,他握著柔軟的發,能嗅到發上傳來的清香。

“師兄,會疼嗎?”沈長決問。

紀姜搖頭,“不疼。”

沈長決放了心,他小心地給紀姜把發束好,眉眼上都是笑意。

他親手為師兄束發……這種感覺,實在太好了。

“我們走吧。“紀姜拿起劍看向沈長決。

沈長決拿了個包袱道,“走吧。”

“你裝了什麽?”紀姜好奇問。

“一些……東西。”沈長決淡淡笑了笑,“師兄需要的。”

他需要的?紀姜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麽,他沒再多問,與沈長決並肩往外走去。

其他幾人也已經等候在山門口,紀姜深覺自己閉關一趟外面什麽都變了,來的人他只認識一個。

在弟子們紛紛叫過師兄後,認識紀姜那人眼睛一亮,他名叫趙瓊,此刻無比熱情,“師弟,你也要去嗎?”

紀姜微微頷首,“許久未出山門,這次正好出去看看。”

趙瓊極其熱心,“師弟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?”

沈長決面無表情地攔住趙瓊,“趙師兄,我們該出發了。”

趙瓊有點怵沈長決沒什麽表情的模樣,他忍不住後退一步說,“是該出發了。”

沈長決跟在紀姜身邊,以一種不容別人靠近的姿態,將紀姜牢牢地護在了自己的保護範圍內。

一路到了蕭青垣說的那個村子。

村子裏看起來並無多少異常,來往的村民們似乎並未發現紀姜一行人。

沈長決往前一步,攔住了一個背著背簍的婦女,溫聲問,“這位大嬸,請問一下——”

只是沈長決話還未說完,那婦女在看見他們之後便尖叫著退走。

沈長決:“……”

他回頭看了一眼紀姜,“師兄……”

紀姜嗯了聲,“先進村看看。”

頓了頓,他又道,“這些村民似乎很怕有外面的人來,進去的人多了不合適,留下幾個人在外面,若是有什麽意外,也好接應。”

沈長決便讓趙瓊帶了兩個弟子等在了外面,他和紀姜帶上另外兩個人往裏走。

這些村民們一見他們便神色慌張,避開他們,急匆匆往屋裏走。

“紀師兄。”跟進來的女弟子道,“他們似乎很怕我們,不是怕外面的人,他們是看到了我們的穿著和劍才露出了恐懼。”

紀姜嗯了聲,他看向樹下玩樂的幾個孩童,腳步一轉走了過去。

“小妹妹。”紀姜輕輕地碰了一下旁邊站著的小女孩,“能問一下……”

“嗚哇——”

女孩的哭聲驚天動地,驚得玩過家家的小孩們也看過來。

紀姜手足無措之後便頭皮有些發麻,這些小孩轉過來之後,他才發現,這些孩子的眼睛沒有眼白,就那樣沒有表情地看著他,看起來有些詭異。

“師兄。”沈長決眼皮一跳,趕緊把紀姜拉起來。

接二連三的哭聲響起,紀姜定了定神,再看去,那些孩童們的眼睛又恢覆了正常,只是全都在哭。

紀姜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,這些孩子……似乎都被魔氣侵蝕了。

很快,哭聲引來了那些村民們。

村民們的表情麻木又冰冷,手中抓著農作用的工具,直直地走過來。

“師兄。”沈長決拉著紀姜後退了兩步,“這些村民,好像都被控制住了。”

紀姜嗯了聲,臉上有些難看,“方才他們還不是這副模樣,這說明,控制他們的東西就在村裏,最起碼在看得見我們的地方,此刻說不定就在哪裏看著我們。”

他們一進村,大概就被盯上了。

慌張恐懼的村民都是為了引他們進來。

沈長決握著劍擋在紀姜面前,皺眉,“我來。”

“你來什麽你來?”紀姜無語,“他們被控制了,你能對他們做什麽?現在我們要揪出那個控制他們的東西,先避開吧。”

沈長決:“……”

他哦了一聲,拉著紀姜施了移形換影之術,消失在原地。

消失之前他還不忘和那兩名弟子說讓他們自己離開。

村子裏的村民們大概都去村口堵他們了,村裏空無一人。

安靜得不同尋常。

掛在門上的燈籠慘白,地上的紙錢隨著風飄蕩。

紀姜轉頭看向大開的門戶,眉尖輕蹙,“沈長決。”

沈長決答應了一聲,跟著紀姜往那門戶進去。

看起來是村裏的祠堂,牌位擺放得整整齊齊。

紀姜沒能從牌位裏發現什麽不對,只是這祠堂給他的感覺實在古怪。

他拿起最前面的牌位看了一眼,上面竟然沒有署名,不知道是誰的牌位,紀姜又放下去。

沈長決忽然開口,“師兄,這裏。”

紀姜跟著沈長決看過去,柱子上掛著明黃色的幡布,用血紅的朱砂寫著往生咒。

在祠堂內有往生咒不奇怪,可是……

紀姜仔仔細細地看了半天,又擡頭去看其他三張幡布,“你有沒有覺得……沈長決?”

他一轉身,卻沒看見沈長決的身影。

明黃色的幡布掛著在上空,咒語隱隱泛著紅光。

紀姜又叫道,“沈長決!”

“沈……”

沈長決……

濃霧四起,紀姜腦子也有些空白。

他似乎聽見了笑聲,只是這笑聲來自哪裏?

沈長決,又去了哪裏?

他握著劍四下看了許久沒發現第二個人的身影。

鞭炮聲在他耳邊格外響亮。

眼前閃過一幕幕他從未見過的人生。

他聽見有人在叫沈長生。

沈長生……這是,沈長決潛伏在魔修之間時用的名字。

劇情進展到了這裏嗎?

不對,這太快了,開了倍速一樣的快。

他的腦袋一陣昏沈,終於握不住手中的劍跌倒在地。

……

“沈家大少爺八字與你家芽芽八字符合,他以黃金百兩為聘禮迎娶你家孩子。”媒婆握著一方帕子輕笑,“這婚事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,雖然沈大少病重,沈家畢竟家大業大,若是推了,可就沒這麽好的事了。”

“可是芽芽是男子……”紀家夫婦對視一眼,“不太妥當。”

“男子又如何?沈大少都不介意,你們還介意?若不嫁給沈大少,可是要被拉去充軍的。”媒婆搖了搖頭,“更何況你家老大不是欠了賭坊很多銀子,收了聘禮,便能還了。”

“芽芽他……也許不願。”那對夫婦有些不知所措。

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”媒婆站起來,“你們答應了便由不得他了。”

“既然收下了聘禮,婚妻也定下了,嫁衣沈家那邊會送過來……”

這樣的聲音終於逐漸遠去。

撲面而來的窒息感讓他用力地睜開眼,大紅的房間讓他呼吸不暢。

很快他意識到並不是因為房間的布局,而是他的脖子被白綾纏繞。

他連忙把白綾取下來,摸著發疼的喉嚨咳嗽了幾聲。

外面的門被拍得嘩嘩作響,女人的笑聲傳進來,“新娘子,新娘子,準備好了嗎?”

新娘子?

這屋子裏,好像只有他一個人。

所以這個新娘子,指的是他?

他有些恍惚地看向銅鏡裏的自己。

細長秀氣的眉下一雙鳳眼含著迷茫,這張臉長得無比漂亮精致,格外熟悉,這是他。

沒錯,這是他。

他是……紀姜。

“這是……我。”紀姜喃喃著,“對了,今日是我成親的日子。”

今日是他成親的日子。

他被許配給了沈家那病入膏肓的大少爺,嫁過去沖喜的。

因為不想接受這樣的命運,所以選擇在新婚當日以白綾結束自己的命。

奇怪,他怎麽可能輕易結束自己的生命?

男子……嫁給男子沖喜,這事雖然少見,卻也不是沒有。

更何況,他似乎並沒有那麽排斥男子才對。

他摸了一下塗了口脂的紅唇,垂眸看著指尖的那一點紅。

“新娘子,快出來了!”媒婆又拍門,“要不然得誤了吉時了。”

紀姜拿起一旁的紅蓋頭,摸了摸頭上的鳳冠,完全……完全把他當做女孩子來對待了,那沈家大少爺,知道他是男人嗎?

嫁過去之後……

紀姜輕輕抿了抿唇,打開門。

外面等著的人打眼一看,連連稱讚,“新娘子的確漂亮,快快把蓋頭蓋上,可不能讓別人見到了,這蓋頭啊,必須得夫君才能取。”

紀姜聽話地蓋上蓋頭,面前一片模糊,那媒婆扶著他的手,把他送上了花轎。

他坐在花轎裏,腦子都是混亂的。

總覺得,忘了什麽東西。

“新娘子還記得前些日子我與你說的嗎?嫁進沈家之後,千萬不要招惹沈家那位小霸王。”媒婆還在喜轎外面喋喋不休。

紀姜捏著手中的喜帕,聲音很輕,“我記得的。”

沈家那位小霸王,不懂長幼尊卑,脾氣糟糕,沈家沒有人管得住他。

紀姜當然不會去招惹這樣的對象。

在一片歡聲笑語中,轎子停了。

有人撩開了轎簾,外面伸進來一只修長,骨節分明的手,看著卻很有力量,不太像久病之人的手。

“夫人。”外面的聲音溫文爾雅,卻帶著一股虛弱的氣息,“下轎吧。”

雖然重病,卻也愛舞刀弄槍,所以不算稀奇。

紀姜握住了那只手。

對方貼心地扶著他下車,一路引著他上臺階。

“夫人,小心火盆。”沈大少的聲音溫柔。

要跨火盆。

紀姜握著那只手的力道緊了緊,從火盆上跨過去。

好安靜啊。

安靜得……不像是在辦喜事。

可是紀姜看不清楚外面,他只能看到沈大少的手牢牢地牽著他的手,這讓他心底安心了些。

跨過門,耳邊有了竊竊私語聲和孩童的笑聲。

“新娘子來嘍,新娘子來嘍!”

“我想看新娘子,大哥哥,我要看新娘子!”

紀姜莫名有些緊張。

沈大少腳步微頓,紀姜能聽見他溫和但是不容拒絕的聲音,“新娘子是我的夫人,在我沒有揭蓋頭之前,你們不能見他。”

“大哥哥好小氣!”

“我也要娶新娘子!”

“別理他們。”沈大少輕聲說,“放心吧,沒有人敢欺負你,我會護著你的。”

紀姜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,低低地嗯了聲。

出嫁之前,家人說了,出嫁從夫,他要聽夫君的話。

沈大少,好像是個很溫柔的人,不知道好不好說話。

司儀站在旁邊唱著號,“吉時已到——”

“一拜天地!”

沈大少扶著紀姜轉身,紀姜能看到沈大少的衣擺。

“二拜高堂!”

上座似乎只有一個人,沈大少的母親似乎已經不在人世了,只有父親在世。

“夫妻對拜——”

家裏人說,拜堂的時候妻需要比夫低一頭……沈大少的腦袋好像比他拜得更低,這樣沒關系吧?

“送入洞房。”

敲鑼打鼓聲歡快地響起來。

沈大少扶著紀姜回了房間。

他輕聲說,“我身體不適,不便出去飲酒,你腦袋上戴著鳳冠,我先把你的蓋頭揭了可好?”

紀姜輕輕地點了點頭,又遲疑了一下,“你可知道我是男子?”

沈大少安靜了片刻,輕笑一聲,“自然知道。”

前廳的歡笑聲傳入後院,配著沈大少的笑聲,讓紀姜有些不好意思。

他又道,“你知道我是男子還娶我,不怕這沖喜……出問題嗎?”

“我這病,不是沖喜能好的。”沈大少在紀姜旁邊坐下,聲音微低,“我願意娶你。”

“你……見過我?”紀姜問。

“沒見過。”沈大少笑了一下,“我聽見你的名字時便想娶你。”

“我的名字?”

“你的名字,你的小名。”

只是聽了名字便想娶他嗎?真是奇怪,他們明明都是男子,嫁娶之事卻說得如此輕易。

是他有問題還是這個世界有問題?

“夫人。”沈大少的手環上紀姜的肩,身上傳開的一股極淡的藥味,帶著點苦澀,“日後在沈家,若是見到了我弟弟沈長決,夫人切記要離他遠些。”

沈長決。

紀姜抿了抿唇,“我……”

“大少爺!”外面壓低了聲音道,“外面出事了。”

沈大少一頓,“我先出去一趟,芽芽,你等我一會兒,很快就回來。”

被素未謀面的夫君叫了芽芽,紀姜的耳朵有些泛紅,他應了一聲。

房門被打開又被關上。

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。

紀姜的手指輕輕地拽了一下蓋頭上的流蘇,又松開。

必須得等夫君來取蓋頭。

他靠在床沿上,有些累。

昏昏欲睡之際,他聽見了腳步聲。

然後,門被打開了。

紀姜一下子坐直了身體,喚道,“夫君?”

來人停頓了一下,又靠近了些,拿了玉稱替紀姜取蓋頭。

模糊的眼前一下子就清晰了起來。

站在一步外的男人高大英俊,劍眉入鬢,抿著唇打量著他。

紀姜喃喃,“夫君。”

沈大少道,“我為你取頭上的冠。”

沈大少的聲音……不太像久病的模樣,和之前溫潤的聲音有些不同。

這個年頭在紀姜腦子裏一閃而過,隨即他有些赧然,“我可以自己來的。”

沈大少沒有說話,只是握著紀姜的手把人拉到銅鏡前。

鏡子裏照出兩個人的模樣來,皆是一身喜服,看起來倒也格外登對。

沈大少垂下眼皮,動作輕柔地替紀姜把發冠取下來,然後替紀姜按摩疲憊的脖頸。

戴了一天的冠一取,紀姜整個人都舒適了不少。

他松了口氣,看向鏡子裏,“夫君還會替人按摩?”

“病重之後,學會了一些。”沈長生也看向鏡子裏的紀姜,“現在可好些了?”

紀姜嗯了聲。

他唇上還染著紅,在銅鏡裏有些模糊。

“夫人很美。”沈大少低下頭來,輕吻紀姜的耳廓,“是我見過最美的人。”

紀姜耳朵泛紅,抿唇,“大少爺……”

“你該叫我的名字。”沈大少微微彎腰,摟住紀姜的腰,“莫要告訴我,你與我成親了,還不知道夫君的名諱。”

紀姜睫毛顫了顫,“沈……沈長生。”

沈長生微微瞇了瞇眼,輕笑了一聲。

紀姜甚至能感受到沈長生自胸膛裏傳來的振動,對方似乎很高興。

可是……完全看不出絲毫病重的模樣。

沈長生靠他靠得近,他便能聞到沈長生身上的藥味,是苦澀的。

沈長生又牽了紀姜的手來到桌邊,他倒了兩杯酒,遞給紀姜一杯,“合巹酒。”

新婚夜,是要喝交杯酒的。

沈長生的目光一直落在紀姜的臉上,等紀姜咽下酒,他才捏上紀姜的下巴,眸光閃爍,“夫人的唇好紅,抹了口脂嗎?”

紀姜小聲說,“是……”

“很美。”

沈長生往前了些,輕易地把紀姜摟進懷裏。

紀姜被迫坐在了男人的腿上,不由得輕呼一聲,“沈長……長生。”

“這種時候,要叫夫君,沈長生這個名字……現在可叫不得。”沈長生的笑容意味不明,他的手指輕撫紀姜泛紅的臉頰,擡起頭去,“然後……讓夫君吃你的口脂。”

紀姜被家裏人塞過這樣的話本和畫紙的,他很清楚這是要做什麽。

被含著唇不輕不重地舔咬著,紀姜的呼吸有些急。

他推了推沈長生的肩,喃喃,“夫君,不行。”

“為何不行?”沈長生眸色沈沈,像是燃著火焰,眼底倒映著紀姜紅透的臉。

“夫君身體不好。”紀姜咬了咬唇,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怕夫君……受不住。”

沈長生:“……”

他詭異地停頓了片刻,“夫人是不是對我,有何誤解?”

紀姜誒了一聲,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著沈長生,充滿了不解。

沈長生握著紀姜的手下移,笑容暧昧,“感受到了嗎?你夫君,很行。”

紀姜的耳朵,一下子又紅透了,只覺得手燙得厲害。

這個人……不是說病重之人嗎?為何,為何這般孟浪。

“想要夫人可不叫孟浪。”沈長生把紀姜打橫抱起來來到床邊,他俯身下來,“夫人的口脂,還需要為夫幫你卸掉。”

不是重病纏身嗎?

紀姜的腦子有些恍惚。

沈長生的手布滿了繭子,撫著紀姜白嫩的肌膚。

他的聲音在紀姜耳邊模糊不清,“夫人,進了沈家,可就出不去了。”

什麽……意思?

他不懂,卻不妨礙他此刻覺得自己的身體如同著火一般。

他抓緊了沈長生的肩,仰起脖子。

汗水和淚水一起沒入枕頭,紀姜的眼前一片模糊。

“夫人,喜歡嗎?”沈長生咬著紀姜的耳垂輕笑,“咬著為夫不放,很喜歡吧?”

紀姜睫毛顫抖著,憋不住的聲音從唇齒間溢出來。

“夫人也太敏感了些。”沈長生嘆氣。

不是……重病之人嗎?為什麽體力這般好?為什麽……還沒結束?

“夫人。”沈長生又嘆息一聲,“真是便宜他了。”

這話,又是什麽意思?

“不過夫人,是我的。”

……

迷迷糊糊中,紀姜看見床邊的男人在穿衣服,似乎是發現紀姜半睡半醒,男人低下頭來,親吻紀姜的額頭,“夫人,晚上見。”

晚上見……

紀姜累得慌,沒有去琢磨這句話背後的意思。

他閉上眼,馬上就要入睡,又聽見了別的聲音。

“二少。”

門外的丫鬟這樣叫著。

二少,那個沈長決啊,為什麽會在這裏……

紀姜徹底陷入了沈睡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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